“是。”众人于是均躬身退出。

“胡闹！”苏章当先一步冲出门外，朝穿着一身绿衣的苏烟雪怒斥道：“你哥哥正病着，你怎地还来此处扰他？”

“爹？”苏烟雪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，她几年未着女装了，正十分高兴，见着苏大学士，忍不住提起裙裾微微转了一个圈，而后笑道：“这是哥哥送给我的，好看么？”

“爹，您怎么了？”苏烟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

恰在此时，李茂全听了片刻，也走了出来。

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，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苏大人谈心便不好了。

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，然而一看到苏烟雪的脸，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。

“这……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苏烟雪，“苏……苏大人？”

他说完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，怎么倒像见鬼了？

这边，苏烟雪的震惊不比他小。

霄云昊离了椅子，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，而后朝苏若程笑道：“苏卿，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。”

苏若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，虽然苏章与苏烟雪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、喜好，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、不敢动作，怕有丝毫的出错。

此刻听见霄云昊的话，他忙道：“多谢皇上夸赞。”

霄云昊总感觉今日苏若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，他想了想，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，于是道：“朕那日的话，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。”

还不待他想明白，只见霄云昊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，淡笑道：“君子不强人所难，爱卿既不愿，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。”

说完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苏若程，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。

一下子索然无味，霄云昊淡淡道：“爱卿好生歇着吧，盼早归朝堂。”

“臣恭送皇上，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苏若程忙跪下磕头拜送。

霄云昊出了清苑，苏章自是各种挽留，想请他在府中用膳。

除了苏若程，还有苏夫人、苏烟雪。

“程儿，刚才没露馅吧？”苏章问道。

苏若程摇摇头。

“爹，皇上怎么忽然来了？”苏烟雪问。

“哎，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。”

而苏烟雪假扮的苏若程，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。

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。

苏章话落，苏若程也看着妹妹，神色凝重地道：“雪儿，方才皇上跟我说，‘君子不强人所难，爱卿既不愿，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。’他这话，你可知是何意？”

苏烟雪尴尬地道：“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，对我……对我有龙阳之好。”

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。

很快，苏若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